第(2/3)页 之前被缇女放下来的半面床帐毫无征兆地被掀了起来。床帐上面绣的葡萄纹消失不见了,高澄像是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床榻前,口角噙笑地看着元玉仪。元玉仪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不敢相信他这么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。 高澄在榻边坐下来。床帐也同时在他身侧缓缓垂落,将两个人重新隔绝在帐中。高澄略俯下身子来仔细看元玉仪。她这时泪流满面地躺在榻上看着他。元玉仪面色苍白,一头乌发如云般全散在枕上,齐胸以上的颈、肩、双臂都裸露在被子外面。 她这样子让高澄心里想入非非,把刚才议政时候的殚精竭虑全抛到了一边,他只想任性忘我地好好放纵一回,以解这些日子以来的忧虑和焦躁。他伸出手来抚摸元玉仪的肩臂。 “怎么了?缇女说你病了?”一边说一边盯着元玉仪的胸口处,明显心不在焉。 元玉仪任他抚摸,用另一只手胡乱拭了拭泪,生怕他会不高兴。声音里全是委屈,“狸奴是因为太想念公子。”她的样子特别惹人怜惜。然后又犹豫着怯怯道,“狸奴心里害怕” 高澄索性上榻来躺在元玉仪身边。两个人同时凑近对方相拥一处。“你怕什么?”高澄急不可耐地探手入怀。侧过身子来将元玉仪半压在自己身下。 “怕世子妃记恨狸奴,不许狸奴服侍公子。”元玉仪随着高澄摆弄微微喘息,不敢违逆他,自己也为他动情。但想起被孙腾当成祸水逐出府去的凄惶就悲从中来。这时表现出来就好像是委曲求全,只想和高澄在一起,但是又怕再次被世子妃元仲华逐出去。 “世子妃本性纯良,不会如此待你。再说她现在有了身孕,只专心静养,哪里还会顾及到你?”高澄草草安慰元玉仪,但偏不说自己如何,只说元仲华如何。事事都是从元仲华的角度来想,好像对元玉仪的处置权都在元仲华身上,连他自己也只能听从世子妃的。 他忽然停下来,看着元玉仪的眼睛,很有兴趣地问道,“缇女说你不舒服,嗜睡,是不是也有了身孕?”他的绿眸子满是兴奋,哪里还像个治国理政的柱石权臣,简直就像是个小男孩。说着已经把手伸到元玉仪小腹上去调皮地摸来摸去。 元玉仪久不见他,特别想念,正缠绵不已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这么问就好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,顿时心里颓丧极了。但她惯会逢迎他,搂紧了高澄,身子贴上来,“狸奴什么都不要,只要公子。” “你是主上的赏赐,君有赐臣不敢辞,我自然会厚待你。”高澄大笑着继续刚才的游戏,灼热的手掌在她身上四处游走。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!元玉仪心头大惊。这时高澄已经将她完全占为己有,不可遏制地纵情任性。正因为她是皇帝赏赐的,所以刺激了他对她的征服欲和战胜欲。这时她在他心里下意识地变成了皇帝和宗室的化身,他把自己心里所有的压抑都任性而疯狂地宣泄在她身上。 这样的征服也让元玉仪倍感刺激,如同被他带着上天入地,几上几下。看着元玉仪在他的引领下迷醉得不能自已,高澄忽然清醒过来了。“高郎高郎高郎”元玉仪搂紧了他。这时她心里的一切都是真的,她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他。 高澄低头看着自己身下这个妙人,目光冷峻。既然元善见这么在乎他爱不爱这个舞姬,那他就索性演到底。他仔细看元玉仪,还记得他们初相识,她身着白色纻麻舞衣跳白纻舞,眼睛里那么干净。他们在孙腾府中那段一时无两的美好时日。 他怜爱地用手轻轻抚摸元玉仪的面颊,很轻很轻,像是怕力大些就弄痛了她。“能保全的我一定保全,何况你为了我受了许多苦。”他一边说一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。“济北王将你寻回来,主上又将你赐还我,我感恩不尽。我是大魏臣子必然不负主上。只要天假时日,让我平灭西寇,重新一统社稷,建不世之功业,一定还政于主上,甘为主上驱使。”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地提及旧事。元玉仪也听济北王元徽说过。正是因为元徽看中了她能让高澄心智迷乱,以至于被废了世子位,所以才觉得她在高澄心里举足轻重可以加以利用。 元玉仪并不愿意听他提起旧事。她身份微贱,所以同为宗室与世子妃元仲华有天地之别。她着意不提就是想忘掉旧事,重新来过。之所以肯为济北王元徽做内应重回高澄身边,就是因为元徽待她如女儿一般。他没有将她视作卑贱奴婢,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她。 第(2/3)页